
半夜,被雷声和闪电惊醒,继而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和雨点“噼里啪啦”落下的声音。睡意朦胧中有些担忧:今天是周六,要回家探望老父亲,又风又雨的,会不会影响行程?哦,现在回村的路全部硬化了,下大雨也能回得去,又安心睡去。
老父亲已过古稀之年,母亲去世后,随我在城里住了几年。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显孤独,遂萌生了回老家居住的念头。父亲年事已高,一个人居住我有些放心不下,但是,村里有父亲同龄的族人及街坊邻居可以聊天解闷。近几年,村里的人居环境也逐年向好:街道全部硬化,生活垃圾统一清运,安装了路灯,建设了村民健身娱乐的广场,环境不比城里差,我就同意了。
老家的桃子闻名乡里。每到五月,村子就被村前村后粉色的桃花包围着,有村民在期间劳作,宛若想象中的桃花源。到了夏秋,家家门前,花红柳绿,田里瓜丰果富,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甜的气味。一年四季,我驾车来来回回走在通往老家的路上。在每个周末简单的旅程里,我见证着麦苗的青绿,麦穗的金黄;享受着夏天的树荫,冬天的暖阳;领略草长莺飞,白雪苍茫。这条路,似一条生命成长的血脉,维系着我的过去和未来。感恩生命的美好,也勾起对之前生活的回忆。
1991年,大学毕业后进城里工作。那时的路全部是沙土路,那时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最头疼的是遇到雨天,沙土路被拖拉机等车辆碾压后,变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自行车不仅不能骑,还得时不时停下来,用树枝除去黏在车轮上的泥土,常常遇到有气力的人,干脆扛着自行车走,那时候的自行车,也是家庭里较珍贵的大物件呢!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青丝变白发。回家的路变了,老家也变了。“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容颜渐老,老家却越来越年轻貌美。我不担心自己变得又老又丑,因为我们永远都是老家的孩子。(作者系市人民检察院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