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代《莱阳县志》“礼俗”一节中载:“陈百戏,演杂剧,鸣箫鼓,谓之秧歌。”莱西秧歌是我市民俗艺术的典型代表,俗称“跑秧歌”,是广场式、群体性的民间舞蹈,集舞蹈、喜剧、音乐等多种元素为一体的艺术形式。说起莱西秧歌,我们不得不提莱西秧歌传承人——孙会明老人,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莱西秧歌,见证了莱西秧歌八十多年的沉浮。
13岁学艺,70余年如一日,执着于秧歌梦
“那时候我们都是赤着脚练,每天一大早就要起来练功,大冬天的脚上手上冻得全都裂开了口子,脚底磨出厚厚一层老茧,棉裤磨破了,棉絮都飞的到处都是。”孙会明老人生于1933年,从13岁就跟随王典顺师傅学艺,重点学习民间艺术、歌伴舞步表演等基本功,如今已有70多个年头,吃了不少苦头。
年幼的孙会明从师两年便在父亲的熏陶下投身于莱西秧歌的表演与发展事业。从跑“丑婆”到后场打击乐都早早的轻车熟路,顺手拈来,泼辣大方的表演,入木三分的人物刻画,使他成为了该村秧歌队的灵魂人物。老先生最擅长的行当就是“丑婆子”,即扮演后老婆、恶婆婆等反面妇女形象,脸上一般画着蝎子或蜈蚣,嘴的右上角点一黑痣,耳朵上挂着一对小红辣椒,非常搞怪有趣。其动作可归纳为:三十六路、七十二变、花里加花、套里出套、三步大、两步小、三快两慢,随着音乐和鼓点随意做一些富有激情的动作和表情。如今说起莱西秧歌,老人立即乐呵呵的哼起小曲,右手执一把破的只剩下骨枝的巴蕉扇,左手拿一条白毛巾,展示了“关公骑马杨家枪”“百步穿杨龙摆尾”“孙悟空大闹天宫”等高难度组合动作,浑身上下都能动,舞姿轻盈、洒脱,流动感强,有一种孩子的活泼。
自筹资金成立小剧团,振兴莱西秧歌
“听见秧歌唱,手中碗筷放一放;听见秧歌扭,豁上老命瞅一瞅”这虽然是一句顺口溜,但也足见当时莱西秧歌受欢迎的程度。1979年春天,为了将秧歌普及到各村各县,孙会明决心成立自己的秧歌队伍。他主动编创了多部剧目,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他走遍了沽河街道近百个村子,长途跋涉之中从没说一句辛苦。在一次次的乡村介绍推送中,给群众普及了莱西秧歌的各种知识,同时招募了一批同他一样莱西秧歌的爱好者。
1980年,在秧歌队刚刚成立,孙会明准备大展宏图之时,他的妻子突然重病,不久离开人世,给了他沉重的打击。时至今日,提及妻子老人仍忍不住潸然泪下。但当时为了秧歌队不失士气,作为秧歌队主心骨的他,仍以积极向上的语言鼓励各位成员,在正月凛冽的寒风中,一天四场的演出,连续演了十多天没有间断,秧歌队的热情在冬日里给村民带来了喜悦与温暖。功夫不负有心人,秧歌队伍经过正月的演出,一时间名声大噪,“看看孙会明,三天不吃饭”的顺口溜也流传开来。
后继有人,儿子也扭起大秧歌
“由于演出田里的庄稼都荒废了,家里的钱也被我用光了,儿女们跟着我受了很多苦,但我觉得值。如今儿子也在学习大秧歌,我感到很欣慰。”老人如是告诉记者。孙会明老人在1982年参加过省级大会演,并被省、青岛市邀请为教练员,先后共教出徒弟100余名。1990年秋季参加山楂节演出受到中外贵宾的热烈欢迎,中央文化部在沈阳等地的表演中也多有他老人家的身影。凭借对秧歌的挚爱和对艺术的执着,他将传统剧目的“丑婆儿”演绎的美轮美奂,在广大观众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莱西秧歌”起源于古舞,经过历史上几次大的民族迁徙,逐步丰富形成独有的表现形式。以前每逢春节、元宵节,或是庆贺生子、喜迎嫁娶等,风风火火的莱西秧歌便走上街头巷尾,喧闹的锣鼓声总让人忍不住止步流连。老人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喜欢莱西秧歌,作为非遗传承人的自己也将继续在这个舞台上扭下去。
(董建君 王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