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版：副刊·悦读
母亲的心
刊发日期：2015-01-23 阅读次数： 作者：lxxwzx 语音阅读：
母亲一天比一天老了，走路已经显出老态。她的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们只是匆匆回去看一下她，又匆匆离去。往日儿女绕膝欢闹的情景已恍如梦境，母亲的家冷清了。母亲常常手扶着墙站在院子门口朝外张望。我每次去了，她都那么高兴，就像当年我站在院门口，看到母亲从外边回来一样高兴。
为了方便照顾母亲，我搬到离母亲家不远的一幢小楼里。母亲那天突然来了，气喘吁吁地上到四楼，进来，倚着门喘息了一会儿，然后要看我睡觉的那张小床放在什么地方。那时候我的女儿还小，随我的妻子一起睡大床，我的小床安置在书房里。真是小，床只能放在窗下的暖气旁边，床的一头是衣架，一头是玻璃书橱。
“你头朝哪边睡？”母亲问我。
我说：“头朝那边，那边是衣架。”
“不好，”母亲说，“衣服上灰尘多，你头朝这边睡。”于是，我把枕头挪了过来。
母亲坐了一会儿，突然又说：“不能朝玻璃书橱这边睡，要是地震了，玻璃一下子砸下来会伤着你，不行不行。”
母亲竟然想到了地震，百年难遇一次的地震！
“好，就头朝衣架睡。”我说，又把枕头挪过去。
待了一会儿，母亲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又说：“你脸朝里睡还是朝外睡？”
“脸朝里。”我对母亲说。我习惯右侧卧。
“不行不行，脸朝着暖气太干燥，嗓子受不了，你嗓子从小就不好。”母亲说。
“好，那我就脸朝外睡。”我说。
母亲看看枕头，摸摸褥子，又不安了，说：“你脸朝外睡就是左边身子挨床，不行不行，这对心脏不好。你听妈的话，仰着睡，仰着睡觉。”
“好，我仰着睡。”我说着，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从没想过，漫漫长夜，母亲是怎么入睡的……
为了方便照顾母亲，我搬到离母亲家不远的一幢小楼里。母亲那天突然来了，气喘吁吁地上到四楼，进来，倚着门喘息了一会儿，然后要看我睡觉的那张小床放在什么地方。那时候我的女儿还小，随我的妻子一起睡大床，我的小床安置在书房里。真是小，床只能放在窗下的暖气旁边，床的一头是衣架，一头是玻璃书橱。
“你头朝哪边睡？”母亲问我。
我说：“头朝那边，那边是衣架。”
“不好，”母亲说，“衣服上灰尘多，你头朝这边睡。”于是，我把枕头挪了过来。
母亲坐了一会儿，突然又说：“不能朝玻璃书橱这边睡，要是地震了，玻璃一下子砸下来会伤着你，不行不行。”
母亲竟然想到了地震，百年难遇一次的地震！
“好，就头朝衣架睡。”我说，又把枕头挪过去。
待了一会儿，母亲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又说：“你脸朝里睡还是朝外睡？”
“脸朝里。”我对母亲说。我习惯右侧卧。
“不行不行，脸朝着暖气太干燥，嗓子受不了，你嗓子从小就不好。”母亲说。
“好，那我就脸朝外睡。”我说。
母亲看看枕头，摸摸褥子，又不安了，说：“你脸朝外睡就是左边身子挨床，不行不行，这对心脏不好。你听妈的话，仰着睡，仰着睡觉。”
“好，我仰着睡。”我说着，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从没想过，漫漫长夜，母亲是怎么入睡的……